某发烧友说,上大学时看张中行先生的三本《琐话》,开始觉得还不错,可越往后看,越觉得不太好,以至看得头发脱落。我开玩笑说,不会是因为看这三本书脱发吧,是不是因为喜欢上某个女孩子而求之不得呀?“求之不得,辗转反侧”,导致脱发,这是说得过去的。过后想,每个人看书都有看不下去或者看着费劲的时候,朋友因看书努力而脱发,说明他学习刻苦,有求知精神。这样的人,肯定会有出人头地的大出息。
我就不行了,在我的记忆中,我看书就从来没有过看不下去还努力看的时候。除黄色书外,我也没有特别愿意看的书。所以我就平平淡淡,一踏糊涂;就蹉跎岁月,一事无成。想来真是后悔。当时看黄色书(难找),做黄粱梦(难成),吃黄窝头(难咽),现在呢,娶个黄脸婆(难看)。西人说,态度决定未来,态度是什么?态度是目标、信心、毅力等等,我那个时候缺乏好的态度,当然也就失去了那个时候的美好未来——今天。不过,所谓美好,永远只存在于想像中,美好真的来了,也并不真觉得美好。那些贪官前呼后拥,已经美好了,却一个个不知足。所以美好与否,是说不清楚的,有时候是由自己的欲望决定的。叔本华说,欲望就像钟摆一样,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摆动,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,满足了又无聊。所以必须给欲望以恰当的位置,或许这样会让生活有美好的感觉。可是说着容易,做起来就难了。既然怎么做都谈不上美好,我也就给自己找了理由,当时学习不努力,和一些特别努力的人比,结局也差不多。到底当时不努力做得对与不对,也不清楚。想到那句歌词:“尔虞我诈是三国,说不清对与错”。现实已经如此了,对与错说不清,就当作一笔糊涂帐吧,日子总是要过的。 朋友上学时脱发,现在又满头黑发,如同前几年哈尔滨皮鞋油的广告——“黑又亮”。我上学时也脱发,现在想,为什么学习不努力也脱发,大概和猫狗一样,到春天就脱毛换毛,与那位脱发是两回事。遗憾的是现在还脱发,家里人安慰我说“贵人不顶重发”,这话,我总觉得跟糊弄小孩子一样。
没想到脱发也会引起高兴的事。女儿听说我脱发,就省出几十块钱生活费,放假时给我捎回防脱洗发水。这件事,让我又一次深深感到还是女儿好。这个星期天去音响商那儿闲聊闲听,听一会音响后聊起家常,陈君告诉我他家也是女孩。我说,现在农村的观念都已经变了,不再重男轻女。而且我觉得女孩还是比男孩好,生个儿子,有几个疼老爸的?很多男孩是娶了新娘忘旧娘,老爸就更没位置了。前些年上海甚至有女孩子找对象提出条件是“一屋独占,二老升天”。如果这样,儿子有什么用?呵呵!前两天老婆生日,对我报怨说,你对孩子的教育还是有问题,不到位。今天我生日,老大又发短信又来电话,二丫头连个动静儿也没有。我马上给二女儿打电话责问:你妈妈生日为什么不来电话?女儿说早上一睁眼,先给妈妈打的电话,是不是我妈妈没睡醒犯迷糊呢?转过头来问,早上是不是有电话来?原来老婆迷糊中把电话也听成大女儿打来的。我说呢,我的女儿是最惦记父母的,怎么可能忘记父母的生日呢!不仅父母生日,所有节日她们都会先想到父母,她们早就说要学会感恩。
女儿回来,总忘不了关心爸爸的头发少了没有,脸上是否出现皱纹。一次带二女儿坐公交车,看有空座位,女儿让我坐下,然后坐到我的腿上。旁边两个中年妇女对我们侧目。听见女儿叫爸爸,两个妇女又马上和颜悦色起来:原来是你女儿呀!你都有这么大的女儿呀!还以为……我也慨叹,现在这社会,人们连父女都分不清了。这也难怪,很多大男人什么事都做出来了。偷鸡摸狗的事不说,80多岁的老鳏夫愣娶20多岁的姑娘,悄悄过日子也就罢了,还一个劲儿在媒体面前make show,说自己如何健康,两人感情如何好等等,总想让人们晕头转向180度,把日薄西山看成旭日东升,何苦呢。要我说,人晚时的德性是给一生作的结论。
对男人来说,脱发本是常事,但总有些人特想留住青春,心情可以理解,但在头发上作文章,我总认为多余。比如头顶光得如灯泡,非要借侧面几根头发,弄个地方支援中央。怕的是粘不结实让风一吹,马上让人觉得又土又丑又可笑。也难怪,中国人自古就喜欢作表面文章,在个人形象上,头发自然是重要内容。西方人也重视礼仪形象,重要人物遇重要活动时也要理发化妆。但他们能因事而定,遇特殊情况更不用说,比如小布什在“911事件”发生后的一次紧急会议上,给人的感觉甚至是脸都没洗,穿得自然也很随便。我倒觉得符合当时的情况和气氛。扯远了,打住!
张先生有时作打油诗,我现在效颦一下:
光头当手电, 黑夜更方便。 说与脱发人, 优点往后看。 形象太认真, 生活少浪漫。 写此脱发篇, 只是闲扯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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